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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前天我做夢,夢到老媽變成家教老師,我在老家的臥房裡面有五六個小朋友跑來跑去。老媽突然宣布:「今天要去東京喔。」然後我的房間就飛起來了(這是天外奇蹟嗎?)我想到我的護照還在隔壁房間,很緊張。老媽又說了:「我們自己的房子飛進去,不用過海關啦!」這樣一來有沒有護照就沒差了,我開始計畫要吃什麼東西,拉麵壽司文字燒。然後我就醒了。突然間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裡,過了一陣子才想到在布拉格,護照就在桌上的包包裡。哎,這一定是我對食物的怨念太重了。
昨天晚上半夜喉嚨乾痛,頭昏腦脹在在顯示著一個事實,「你個豬頭又感冒了!」一整晚醒醒睡睡,拼命灌水,早上起來還是頭昏昏的。一定是那個淒風苦雨的布拉格之日染上的,那天我就狂流鼻水了。喵的怎麼可以輸給感冒病毒,要贏感冒病毒最好的方法,就是「睡!」所以我又倒回去睡覺,還很貼心的請她們不用打掃這一間了。
到了中午12點左右,總算覺得比較好了,想說水也沒了,至少出去買個水吧。一出門街上之冷清的,前兩天那種人擠人完全不見了,路上連個狗都沒有,店也沒開,熊熊想到「今阿日星期天啦!」哇我好後悔,我昨天應該要買個三罐水的,在超市買比在車站買便宜20倍阿。算了歹誌攏已經發生了,去走景點吧。
今天的目標是位於城北的高點「凱撒堡」,一路爬坡上去,順便看看路邊的熱狗。城堡旁邊就是由舊馬廄改建成的青年旅館。那周圍果然充滿了吵鬧的年輕人,德國的Youth Hotel是不給26歲以上的人住的,不過這幾年聽說也沒有那麼嚴格的限制了。但是,我很沒辦法忍受那些喝酒狂歡到半夜的小朋友,所以都不住這種Youth Hotel。
城堡旁邊的城垛上是一塊廣場,樹蔭鬱然,懶鬼自動自發選了個好位置坐下來發呆。正當我放空到覺得自己呆在天空之城的時候,旁邊突然有人對我說了一連串德語。我轉頭看到一個身穿駱皮夾克,同色布鞋,50開外的德佬。
「I…I don’t know Deutch」我有點抱歉的說。德佬不以為意,開始了我跟他斷斷續續的對話。德佬很明顯不太會英文,而我的德文只會「請、謝謝、對不起」,於是比手畫腳,他問我從哪裡來,我回答「Taiwan」並且雙手併用左手畫China,右手畫Japan,把台灣擺在中間。又問我說住哪個城市,我答「Taichung」。他就問台中跟德國的柏林一樣嗎?我想了一下說「台北像柏林,台中可能比較像慕尼黑」說到台北他突然懂了(也就是說台灣不知道在哪,但是卻知道台北)。咭哩咕嚕的表示台北的建築物很高,我想他大概是在說101。
德佬又問我說:「你喜歡那督嗎?」我很疑惑的看著他「那督?」他比了比那一片樹跟草地。是指綠地啊,我點點頭說「YA~」他就指了旁邊的路跟我說「那邊也很棒,跟我來。」老實說我沒有感到任何不快或者惡意,所以就跟他走過去。畢竟也在這邊呆了兩天了,對於地理位置還有點把握。隔避的廣場是一片花園,穿過小徑走在城牆上。一邊走一邊他跟我比說那裡是Lavender ,薰衣草還沒開花,不過他教我搓揉薰衣草的葉子,手上傳來一陣陣清香。
德佬選的路都是充滿樹蔭跟花草的小路,偶而要我避開腳踏車或是人的時候也是用手招呼一下,很禮帽的不碰觸到我。他如果對我表現任何過度親蜜的舉動,我一定二話不說拔腿就跑。但是他對我一直保持一個很友善的距離。我跟著他散步過了一座座橋樑,沿著溪水從城西走到城東。途中他看著溪水問我是否喜歡游泳,我回答是啊。但是轉念一想千萬不要叫我現在跳下去啊(我知道有些老外喜歡這樣),馬上加了一句「在游泳池,不在河裡!」他聽了大笑。
出了東邊的城牆,就是一大片的草地。假日時分很多人在踢足球,包括那些挺著脾酒肚。我跟他穿過這一片草地後,覺得走的有點遠了,畢竟我還在感冒。便很委婉的表示我得回車站去了。他點點頭說「No problem」就帶著我往回走,路上還show他的手機給我看,那手機可以看電視,真妙。對我而言手機要能上網比較好,對他們而言手機要能看電視比較好。
到了隔一條馬路就是車站的地方,他指著對面說「那邊就是車站囉,你穿過地下道過去就到了。」接著握手跟我道別,並祝我平安。從頭到尾我跟他都沒有交換姓名,就只是遇到了一位熱心的當地人,充當了我兩個小時導遊,帶我走過一般觀光客不會經過的散步路線。
想想有失必有得,雖然我今天感冒,但是有這一段愉快的遭遇也不錯。